(未来之舟礼仪培训网)如今,人们对小小的名片并不陌生,社会交往中名片之多,已被人们喻为“名片满天飞”。殊不知,在中国古代,名片也是人们社会交往的重要工具。
名片,最迟在秦汉时就使用了。汉高祖刘邦在做泗上亭长的时候,听说善相面的吕公宿于沛县县令家,便分文不带前往拜贺,而主事的萧何,却宣布“贺不满千钱,坐之堂下”,刘邦无奈在“谒”上欺骗地写上“贺钱万”,吕公大惊,亲自迎出门来。(见《汉书·高祖本纪》)这“谒”就是当时的名片,又叫“刺”。汉末名噪一时、骄时傲物的祢衡,游历许都,《后汉书》本传说他“阴怀一刺,既而无所之适,至于刺字漫灭”。清人赵翼《陔余丛考》卷三0说:“古者削木以书姓名,故谓之刺;后世以纸书,谓之名帖。”看来,刘邦所用“谒”和祢衡所用的“刺”,当是用竹木削制而咸的。大体在魏晋南北朝时,纸已普遍使用,名片也就改用纸,赵翼所言“名帖”之谓,只是它的一种称谓,也有称作“名”或“名纸”的。唐宋明清几代,这种上书姓名、爵里及拜见的简短事由的名片,更加普遍地得到使用。
唐人投递名片大多与科举相关。科举考试是唐人人仕、立身扬名、光宗耀祖的主要途径,为了考取进士科,求得功名,唐代士人不仅仅只是寒窗苦读,皓首穷经,学诗作文,更重要的是奔走于名宦显贵之门,干谒请托,投递诗文,以求得达官贵人、社会贤良、文坛巨子的赏识与举荐,这就是所谓的“行卷”之风。求取功名的士人们在行卷时,并非轻而易举就能见到求见的对象,必须先投刺请见。而名片的传送多由看门的代劳,得到主人允许后才能进入。那些看门的有的往往狗仗人势,从中作梗,不肯通报。《唐诗纪事》卷五八刘鲁风条载:“鲁风江西投谒所知,颇为典客所阻,卤赋一绝曰:‘万卷书生刘鲁风,烟波万里谒文翁。无钱乞与韩知客,名纸毛生不肯通。’”意思是名纸递来送去纸面已弄毛了,看门的还不肯通报,怨愤之情只有形诸诗歌,其卑微可怜之状不难想见。这种风气一直沿袭至北宋初年,《渑水燕谈录》卷九载:“举子见先达,先通笺刺,谓之‘请见’。既与之见,他日再投启事,谓之‘谢见’。又数日,再投启事,谓之‘温卷’。”其毕恭毕敬,一如唐代土人,不用说仍是为了考中科举。
举子们在应考前,携带诗文与名片,四处奔走,八方求情,少不了卑微难堪陪笑脸,但一旦金榜题名,就够得意了。正如孟郊《登科后》诗所吟的那样:“昔日龌龊不堪嗟,今朝放荡思无涯。春风得意马蹄急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”新科进士们春风得意,交际应酬,这时名片也是必不可少的。中举者的第一件大事是“谢恩,”据五代王定保《唐摭言》卷三所载,谢恩也有礼仪:“状元以下,到主司宅门下马,缀行而立,敛名纸通呈。入门,并叙立于阶下,北上东向。主司列席褥,东面西向。主事揖,状元以下与主司对拜。谢恩之后,曲江流饮,雁塔题名,风光十足。更有人光顾妓院,网流一回。同是《唐摭言》卷三载裴思谦状元及第后,“作红笺名绍十数,诣平康里,因宿于里中”,尽情狂欢还赋诗以志。连走访妓女也要使用名片,而且特地制成“红笺名纸”,可见名片在唐代使用之普遍程度。
唐代名片普遍使用的程度,亦可从唐诗中窥见。如元稹《重酬乐天诗》:“最笑近来黄叔度,自投名刺占陂湖。”边塞诗人高适咏道:“问津惊弃置,投刺忽踟蹰。”表现了投递名片者的矛盾心理。大历十才子之一的司空曙有诗云:“莫使祢生刺,空留怀袖中。”这祢生就是祢衡,表露了希冀名片送进便受人接见的心情。
明清两代,社会交往特别盛行用名片。那时士人出门拜客,先行“投刺”之礼。’据徐珂《清稗类钞》记载:“京师固冠盖云集之地,名士之馆于斯者,辄怀刺访友,倒屣接宾,日不暇给。”有的人家里“一日间往谒之客,多者以百计”,“途为之塞”,可见京城社交中名片使用之盛。在拜客应酬中,又盛行只投刺、不见面的陋习,是为“望门投刺”。对这种投刺“虚礼”,当时人就很反感,俞弁山樵暇语》就抄录了一首这样的嘲讽诗:“一刺来投一刺还,交情一日遍长安。直须不作虚文事,可使离群出世间。”
明清时,在使用名片上还有不少讲究,反映出社会交际中人们的尊卑等级、一定的礼俗和世风,,投刺的规矩、礼节不能马虎。按照礼法,位尊者才可用红名片。亲王的名片与众不同,显得高人一头,据王世贞《觚不觚录》说:“亲王投刺,例不称名,有书王者,有书别号者,体至尊也。”人们只要一看名片上写的“王”字或别号,就知道是亲王尊驾到了。那些位尊者连名片的称谓、颜色、投递次数都颇有研究,都要显出尊贵的身份来。投刺拜谒重资格、讲辈分,必须很有耐心才是。《清稗类钞》还记载,光宣年间,谁家有丧事,则在自己的名片四周卷上黑框,或在姓的左角写“制”字,期服以外之丧,则在姓的左角书“期”字。以此向别人表示自己有丧事在身。而已嫁妇女的名片上要“辄增夫家姓氏”,以表示自己有了婆家。一些人在名片上做文章,名片质地或用红绫,或镂金镶银,制作也更加考究,于投刺拜客之机,钻营巴结,暗通关节。有一首竹枝词对此做了揭露:“大字职名笔画工,门前投递纸鲜红。都镌拜客无他用,关节曾防暗里通。”
名片在使用中,值得—提的是,宋代开始还有一种由他人(一般为家仆)代为传递的名片,这种名片只限于逢年过节作庆贺用,因而上面书写的内容较繁,多为恭敬、祝贺之词,其功用就像后来的贺年片了。周密《癸辛杂识》前集“送刺”条说:“节序交贺之礼,不能亲至者,每以束刺签名于上,使一仆遍投之,俗以为常。”并载有宋时这样一则趣事:“余表舅吴四丈性滑稽,适节日无仆可出,徘徊门首,恰友人沈子公仆送刺至,漫取视之,类皆亲故,于是酌之以酒,阴以己刺尽易之。沈仆不悟,因往遍投之,悉吴刺也。异日合并,因出沈刺大束,相与一笑,乡曲相传以为笑谈。”在这种节日“投刺”以示庆贺的风气中;出现假他人仆役之手为自己传递名片的事,也不足为怪。这种风习,明清时的京师尤甚,翟灏《通俗编》上说:贺大年初一,京中士大夫例不亲往,仆人拿着名帖“各门遍投之,谓之‘片子’。”当时人还编小令讥讽道:“是日也,片子飞,空车四出。”看来也是“名片满天飞”。直到民国初年,封建官僚家庭中还保存着这种令仆人投刺贺年的习惯。
至于古代名片的格式、形制,与今天普遍使用的名片稍有差别,最大不同是古人亲手书写,而今人则付诸印制罢了。唐人名刺上似是注明投刺者身份的,所以赵磷《因话录》记载一个投靠大官自认本家的人说:“便诣门投刺,称从侄。”元代《启札青钱》名刺格式,有“学生姓某”、“门婿某某”等等,也是在名刺上注关系。名纸的尺寸规格,司马光《书仪》“名纸”条云:“取纸半左卷令紧实,以线近上横系之,题其阳面,云乡贡进士姓名。”札青钱》所记也差不多:“凡名刺,用纸三四寸阔,左卷如箸,用红线束腰,须真楷细书。……凡卑见尊者,名刺以小为贵。”队郎瑛《七修类稿》卷一七“刺纸”条所载来看,明代刺纸越来大,长达五尺,阔过五寸,否则以为不敬。清光绪、宣统之时,西方名片以其洁白小巧、便于携带而被国人模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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